【钟离中心向】天星（5）
该梦境与现实时间线无关
有原创人物，与钟离是好友
是私设，是钟离未到提瓦特的事情。
我的帝君大人要醒了！！！
满目疮痍，野草丛生；尸横遍野，血流成河。
这就是战争带给她的唯一，年轻的女孩呆呆坐在地上，她微张着嘴，眼睛无神，呆呆地盯着尸山。那里，有整个村子的人，上至八十老妇，下至三岁小儿，无一人逃脱敌军的毒手。
她自家乡逃难而来，来投奔她的远房亲戚，一个矮矮胖胖、总是笑得很温和的小老头。可现在，那位会拍着她的肩膀，边点头边说：“湘湘长得比我还高啦！”的温和的叔叔，正手握着刀，睁着眼睛，死死地盯着刀所指的方向。
他已经死了，死在敌人的刀下。身体自腰腹处被劈成两半，肠子流了一地，血液的红混着白，肆意地涂抹在大地上。
没有人知道敌人从何而来。那天，天空突然破了个大洞，然后这些人便出现了。
不！它们不配被称为人！
暗黑色的皮肤，有两个成年男人高的身量，眼眶内陷，内里藏着通红的、暴虐的、弑杀的眼睛。
这是女孩对那些怪物唯一的印象。
见到它们的时候，父母挡在她身前，一个劲的让她快跑。从父母身体的缝隙中，她对上了那双血红的眼睛。怪物弯下腰，低着头，正看着她。她想冲上去，却被父亲一把扔出窗外，那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怪物堵死的地方。
她来不及多想，一个劲的跑啊跑，直到怪物将她离去的路尽数拦去。
她以为她要死了。
她闭上眼，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。
死亡没有降临，温暖与光明取代了冰冷与黑暗。她颤抖地睁开眼，一个青年站在她身前，挺拔如松，身姿绰约。在温暖的金光中，所有的怪物尽数湮灭。
那道金光多么温暖啊，就像太阳一样。
他是，神明吗？
神明低下了头，问她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家在哪里？”
女孩愣愣地开口：“我，我叫晗湘，我…我没有家了。”她低下头，周身弥漫着悲伤的气息。
神明愣了一下，轻轻开口：“抱歉，我来迟了。”
“要不要跟着我？我虽不才，可护你一生无忧。”
“不了，这位……这位大人，可以请你把我送到望陇村吗？我的叔叔住在那里。”.
这是神明啊，她怎么配跟在神明身后？她怎么敢玷污神明？
女孩双目恍惚无神，面色茫然苍白，周身伤恸颓废。她看着叔叔被分成两截的尸体，轻轻合上他死不瞑目的眼睛。
现在，该怎么办？叔叔死了，村子没了，她真的没有家了。
“你跟着我吧。”青年顿了顿，继续开口道：“恰巧我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一个孩子。”
她听见了她的声音，声音有些沙哑，有些迷茫，“好……”。
于是，在青年帮助埋葬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后，她跟着她的神明回了家。
青年要她照顾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，少女有着红黑色的长发，双目紧闭，正沉沉睡着。
青年领着晗湘来到少女房前，细细叮嘱着注意事项。
“她身体不好，日里大半时间总是会睡着。
她喜欢吃水煮鱼，但此菜辛辣，这段时间不可给她吃。若想要吃虾饺，倒是可以给她吃上一点。
若是她想出去透透风，一定要记得给她披上披风。
夜里的风有些大，一定要记得关好窗，点上碳火，也要记得透风……”
种种事项，事无巨细。
晗湘没觉得有什么，但刚刚醒来、就在房里被迫听了全程的胡桃忍不住了。
“客卿啊，你不先请人家进来，倒是先说这好些规矩。我又不是什么金娃娃，哪用得着这么操心。”胡桃对着青年笑着，然后又转向晗湘，“先进来，近来客卿拘着我，不让我出去玩，可快要无聊死我了。现在倒好，来了个可爱的小姑娘陪我聊天解闷。”
晗湘走进房，轻声应着，又说道：“我是来照顾小姐的。”
“哎呀呀，我们这儿可没这么多繁文缛节的，你就叫我胡桃好了。”胡桃拉过小姑娘的手，握在手心里，“来了这里，就当成是自己家好了。近来，我身体不好，倒是要烦你多费心了。”
“我…我会的。”晗湘从未面对过这样的热情，眼睛不知看向哪里，显出几分无措来。
胡桃看着小姑娘，噗嗤一声笑了，“客卿啊，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有趣的小姑娘？可真是难为你了！”
钟离正准备说话，又被胡桃打断，“好啦好啦，我的好客卿，请你先出去吧。我要和新来的小姑娘聊聊女孩子间的话题。”胡桃笑着，又转向钟离，眼睛微咪，“客卿先生莫不是想要偷听吧？”
钟离无奈，只能退出去，关上房门。
只是刚刚才从房门出来，就又被另外一人堵去了退路。
“摩拉克斯！你准备干什么？”银发少年怒气冲冲，脸颊鼓鼓的，活像一只小松鼠。
“要尝尝桂花糕吗？刚刚出去买了些。”钟离脚步不停，轻巧地转身，向着院子里走去。
“吃！你放在哪？”银发少年的眼睛亮了，然后却又猛地摇着头，“不行！摩拉克斯，你别想转移话题。说，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胡桃送回去？”
钟离沉默了，他停下了脚步，转过身，看着少年。
“瓦萨戈，她的灵魂不足以支撑回到提瓦特的旅途。”
“但这个世界拒绝了她，她也无法留在这里。”瓦萨戈有些无奈，他不是不知道让胡桃现在穿越星海回到提瓦特是异常冒险的行为，但这个世界实在是过于排外了。现在把她送回去，还有保全她的可能，否则，她只会被这个世界排斥出去，流浪在星海中。
在漫长的岁月中，瓦萨戈和钟离一同处理过很多世界的问题。或是世界壁垒上有了裂缝，或是世界规则不完全，又或是遭遇了其它世界的入侵。
在大多数时候，这些问题对他们来说都很简单。即使有什么困难，难得倒瓦萨戈，也难不倒钟离。
可这一次，他们遇上了一个难题。外敌的入侵让这个世界本就薄弱的壁垒愈发摇摇欲坠，法则的不完全又让这个世界分不清外敌与外援，只会无差别攻击，在加上驱逐外来之人无果带来的反噬，这个世界已经处于崩塌的边缘了。
自从十六年前与此界的世界意识签订了契约之后，钟离两人便留在这里寻找解决方法。世界的脆弱也导致了世界意识的虚弱，在告诉钟离两人世界的基本情况后，世界意识就陷入了沉睡。
世界无法承受过强的力量冲撞，所以不能直接使用神力除去所有怪物，只能一点点消灭。世界又在排外，排斥像胡桃这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，所以人们会渐渐无视她，忘记她，直至她彻底消失。
解决方法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。在这个世界的矛盾达到最顶点时，由钟离迎战外敌之首，由瓦萨戈修补法则。在那时，让冲突迸发，各种力量能够相互抵消、相互磨灭，化作滋养世界的养分，如此，世界便能接近重启，世界意识便能苏醒。
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，除了十四年前的天外来客。
瓦萨克叹了口气，他阻止不了钟离的决定。虽然钟离并没有告诉他，但这么长时间以来，不说对钟离了如指掌，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，他必然又是想要自己扛了。
雪花轻轻飘飘地落下，埋进了地里。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晚，但也掩去了天地之间剩下的喧嚣，掩去了大地上人们的悲哀。
天上的大洞依然存在，地上的怪物也没有消失。钟离大开门户，接纳着逃难而来的人。晗湘在一旁帮他，安置着难民们，他们麻木、他们沉默、他们死气沉沉。这样有意义吗？她边做着手上的事，边问自己。怪物一日不除，和平一日不来，神明便一日不得安宁。我做这些事，对此有意义吗？
“有意义。”好似知道晗湘在想些什么，钟离突然说道，“凡地上之灵，皆有其存在之必然，皆可大有所为。”末了，他轻轻笑着，“说不定，我们救下来的人中就有能解决问题的人呢。”
是这样的吗？钟离先生那时候救她也是源于这样的想法吗？
手上的动作没有停，晗湘的思绪却回到了几天前的夜晚。
狂风萧瑟，树叶沙沙作响。风灌进房间里，将明亮的烛光吹得连连闪烁。晗湘下了床，起身关了窗，正欲躺下，却听见了胡桃的声音。
“我们出来不告诉钟离真的没事吗？”胡桃压低了声音，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不用担心，钟离出去清除世外来客了，只要我们回来的早，他是不会知道的。”瓦萨克倒是满不在乎。
晗湘站在房内，听着两人光明正大地在她房门前密谋，她到底是该出去阻止，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？
就在她纠结的时候，胡桃突然咳嗽了两声。不行！身体不好还敢在这种天气里出门！她怒气冲冲地打开门，准备先把瓦萨戈说一顿，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不顾胡桃的身体！
刚打开门，看见外面两人，晗湘又面无表情地准备把门关上。
她好像被骗了，胡桃穿着一身精致暖和的狐裘，蹲在地上，正装模作样的咳嗽着。瓦萨克坐在地上，正堵着她的门。
所以，她，晗湘，是被自己的雇主绑架了吗？
烛火温暖而明亮，光亮打在脸上，投下斑斑点点的阴影。气氛沉默而诡异，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终于，瓦萨克开口了，“黎明前的微光，照亮黑暗的明灯，谱写史诗的伟大人物，想要拯救世界的大英雄，我星海神明瓦萨克的朋友，你做好拯救世界的准备了吗？”
他怎么吧我告诉他的全说出去了！这样说，哪个正常人会信啊！胡桃在内心呐喊，面上却不显，看到晗湘明显不信的神色，她连忙开口补救道，“钟离有方法了，我们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。”
瓦萨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，准备再说两句话补救一下自己的形象，“被神明钦点的信徒啊，神明将予你信任，你当不负神明所托，完美完成你的使命。”
晗湘面无表情，她没有去看瓦萨克，而是转向胡桃，“要我做些什么？”
制定了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后，晗湘准备关门送客。
“你不问问为什么是你吗？”瓦萨克突然开口。
“为什么不是我呢？你们一直在等我，不是吗？”她是璃月的百姓，她的身上投下过神明的目光；她灵魂的另一头连接着璃月，她是璃月人民迎接神明回家的信标。
晗湘永远无法忘记那双鎏金的眸，神明看着他的子民，眼中有星海无限。
神明注视过我，回应过我的愿望。
我也想注视神明，告诉祂，无论您在哪里，您的信徒都会找到您，跟随您，成为您在漫漫星海中的锚点。
距离定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，他们几个也忙了起来。最明显的就是钟离和瓦萨克每日清晨便出门，直到深夜才能回来。胡桃倒还是老样子，只要醒着，就喜欢和晗湘出门去玩，有时也会给晗湘说些故事，比如钟离他不吃鱼，那天吃到鱼表情都凝固了，还有钟离不习惯带钱，总是要记账单……
天气越来越反常，明明是五月，却下了大雪，如鹅毛般洒落。晗湘怔怔地看着雪，伸出手去接，要到了，就要结束了，神明就要回家了。
“神明啊，您虔诚的信徒，在此为您祈祷。
我带着璃月所有人的信念与愿望，我当不负众人所托，
我将在茫茫星海中成为您回到提瓦特的锚点。”
“若向神明求取一战，则如历神魔灾厄，经万般磨难，非死亡无有终尽之日。”钟离启唇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。
神明的面前，是最后一只怪物，它向神明发起了挑战，神明应允了。
它无所畏惧，它是族群的首领，它是族群中最厉害的勇士，它直直地冲上前去，妄图以蛮力撼动神明。
磐岩的君王轻轻挥手，几只岩造石鸢飞出，拦住了他的去路。石枪在钟离身边汇聚，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向他砸去。
其势其力，如贯长虹。
最终的结果不必多说，钟离收起无边杀伐之相，来到胡桃他们身边。
“你们该离开了。”
胡桃笑了，她盯着她家客卿的眼睛，“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？”
钟离偏过头，避开了胡桃的目光，“我不能走，星海需要我。”
“这可由不得你了。”胡桃笑了，她跟随着钟离的目光，“你和我的契约，和往生堂的契约可还没有完成呢。契约之神是不会违背契约的，对吧？”她像是在问钟离，又像是在自问自答。
纯洁无瑕的白光自瓦萨克的身上亮起，“钟离，你总是要回去的。现在，你该回去了。”
瓦萨克的权柄有关时空，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，钟离并没有办法抵抗他的权柄。在柔和的白光中，钟离的身影消失了。
“好啦，解决了他的事，现在该到你们了。”瓦萨克拍拍手，明明个子不高，却显露出几分威严。
“胡桃倒是不用太麻烦，毕竟他用神力治好了你。至于你，自愿成为锚点的小姑娘，你可要早点回去哦，不然你的神明有可能迷失在星海中哦，我给他传送的位置可是以你为标点的。”瓦萨克笑着，他挥挥手，跨越星海的通道打开，一手一个，他将两个小姑娘一起丢了进去。
“摩拉克斯，我这不算违背契约吧。毕竟，我只是送了个固执到不愿意回家的小朋友回家呢。”
绿色的梦境空间中，璃月的人民正在焦急地等待着。汇聚全璃月人民的愿望与信念，以往生堂当代堂主为引路人，以璃月年轻一代岩神之眼的拥有者晗湘为锚点，璃月的人民终将唤回他们的神明。
深邃的星海浮现，先是胡桃和晗湘，她们回来了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，在她们的身后，是璃月期待已久的神明。
钟离从星海中走来，他身侧有着无限星河流转，他的鎏金的眸中藏着天下万物，他看着璃月的所有人，他注视着他的子民，他温柔地开口，
“我回来了。”
彩蛋是钟离回来之后的一点小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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